第160章 大祭司
大殿里，江尘提着一颗脑袋，环顾众人。
这一刻的他，威风凛凛，仿佛无敌天神，全身上下都鼓动着强悍的气息。
闻声回来的受戒人看到这一幕，集体呆傻。
什么情况？
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无法理解，白飞飞到有些明白了。
狂焰教派受规则限制，不能主动出击。
所以江尘利用这个机会，抢先下手。
被攻击的目标当然可以还击，但上来就遭遇重创的情况下，注定死亡的结局。
至于其他人。
不好意思，我又没攻击你们。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你会选择——要是挑到了七级的，让你先捅三刀都没用。
江尘击杀的是一名三级教徒，但这名教徒的实力并不比驭魔师更强，所以他轻松得手。
这刻环视了周围一圈，他将头颅丢开。
然后他在那些教徒的身边走过，仿佛一个巡阅士兵的将军，目光凛凛。
就在他走过又一人的身边时，匕首突然再度出击。
但这次那教徒有了准备，他尖啸着举起手中的蜡烛：“伱不可直视！”
烛火跳跃，爆发出一片强烈的光辉。
江尘闭眼，手中匕首还是不可阻挡的刺了过去。
那教徒手中烛火跳跃着，形成一片迷蒙光雾，持着黑暗匕首的手在穿过光雾的那一刻，发出刺拉刺啦的声响，血肉在这刻斑驳剥落，但是那持匕的人依然坚韧无阻的冲破阻碍，刺入对方的身体。
光影越发强盛。
混沌之力扭曲出腥红光辉，双方在这刻同时发出痛苦的低哼。
刺破心神的低嘶响起，扭曲之力不仅扭曲着血肉铸成的生命，更扭曲着目标的意志，精神。
他在震惊的看着江尘，在恐惧中还击，在绝望中扑倒，魔印力量下，他的生命消融，献祭，直至彻底消亡。
又一名教徒就这样被江尘猎杀。
收回手臂，他看看自己那被侵蚀斑驳的右手，那被混沌之力扭曲的手臂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如蛇扭动，但又随着力量的消退渐渐恢复正常，只是被剥离的皮肤呈现出一片腥红恐惧，证实着这次击杀，让江尘也付出了一定代价。
“厉害啊！”江尘低语。
然后他笑：“知道我为什么说厉害吗？不是他的实力，而是他的决心。他知道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没有选择防御，而是选择了反击。这样我后面对其他人出手，就没那么方便了。”
一把苍老低沉的语声响起：“他是一名虔诚的信徒，他没有死亡，只是去往了神圣之地。”
“神圣之地？我们通常称之为天国。”江尘循着声音望去，在黑袍教徒的最后方，一名老者正坐在那里。
他的教士袍和其他人有所不同，黑色的袖口绣着金色的纹理，胸口出的火焰恶魔形象也有所不同，看起来更加高大而狰狞。
洞察之眼告诉他，这是个九级存在。
老者微笑：“那只是称谓问题，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称其为天国。”
江尘乐了：“怎么称呼？”
“狂焰教派大祭司，阿特维尔。”老者依然微笑着。
你丫不是也带微笑面具了吧？
看着他的笑容，江尘问：“但你知道我刚才做了什么？对吗？你不可能看不出来。所以在你们眼里，恶魔之地就是天国？”
阿特维尔大祭司轻轻叹息着：“常识的谬误。”
“什么？”江尘愣了一下。
他没有再继续动手，其他的受戒人也纷纷走了过来。
在确认这些教徒不会主动对自己出手后，大家的胆气都明显提升了许多。
尤其是江尘还杀了两名教徒，有人甚至已经有点跃跃欲试了。
不过大家总算脑子还清醒，也知道没有选择能力，就没有动手的资格，这万一挑错了，死的就是自己——其他人不会帮自己的，毕竟混战一起，万一带到别人就麻烦大了。
关键你都不知道反击权是杀你一次就够，还是彻底杀死。
阿特维尔大祭司看着江尘：“我了解过蓝星，我知道你们的历史，你们的宗教。但是这里和那里不同！你们那里没有神佛，一切都是虚妄，所以你们虚构存在，假想神魔。但是这里不同，在这里，超凡真实存在，甚至远超你们的想象。”
江尘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蓝星的常识在这里不成立？你指哪方面？”
大祭司微笑反问：“哦，那就要看你自己能不能想到了。”
江尘低头思考着。
周围的烛火还在闪耀，虽然他杀了两个人，但教徒们依然无动于衷的姿态，仿佛生死根本就无需在意——如果不是第一个教徒努力求存的话，江尘几乎就要相信这点了。
然后他说：“混沌的力量制造生命的扭曲，妖魔因此而来。所以某种意义上，混沌就是妖魔。那么所谓的混沌之神……”
大祭司笑意越发浓密，苍白的眉毛轻颤：“你想明白了？是的，在乱界，没有神魔之分。没有所谓的天上地下，有的只是平等！神圣之地不在高高的天空，不在那不可企及的彼岸，而就在这片土地上。”
江尘乐了。
伊莉丝告诉过他，混沌之陆分成三大块，其中三分之一属于法米特人类国度，接近三分之二属于恶魔领地，只有极少部分属于元素诡异原始混合区。
按照大祭司的说法，乱界没有什么深渊，炼狱，天堂，大家都在一个世界上，所以他们口中的神圣之地，就是恶魔领地。
而狂焰教派的召唤仪式，不对，或者应该说接引仪式，也不是从异空间召唤，而就是从恶魔之地召唤。
唔。
这就有点奇怪了。
有那功夫这么费事，你自己走过来多好？
江尘问：“所以混沌之神也可以称之为混沌之魔，混沌魔主，魔帝什么的？恶魔领主是他老人家的马仔？哦，明白了，混沌之神就是混沌帮的大龙头，恶魔领主就是扛把子。你们信仰大龙头，但直属扛把子？”
大祭司的表情微微愕然。
他呆愣半天，终于道：“抱歉，我没听懂你这话的意思……你刚才是在说，国主，贵族，骑士和平民的区别吗？”
江尘笑着点头：“抱歉我这人没读过什么书，不太擅长斯文的解读，你可以这么理解。”
大祭司却轻轻摇头：“不，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