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盖亚晋升
离开小镇，他们一路往紫魔城去。
路上江尘也终于明白了。
如他之前判断的一样，在所有的领主中，剥皮鬼应该算最弱的那一类。
但正因为弱，所以才会拥有神器。
因为牛逼的大佬都想有自己的作为。
比如那位卡斯帕领主，别看他没有神器，但人家可是创造了独属于自己的强大规则，形成独特的游走于生死之间的生命形态，极难被杀死。
每一个强大的领主都有追求，便是面对戒律审判所都不愿服从，对他们来说，自己成为王者，不比给王者当狗强？
只有象剥皮鬼这种弱小领主才会选择卖身——也就是为戒律审判所服务，成为一种特殊的领主。
“这不是直辖市，我们那儿的直辖市老大是真的牛逼，可不是什么弱者的卖身。”江尘嘟囔。
少年很无奈：“你懂什么叫比喻嘛？”
“好吧。”江尘耸耸肩：“那就跟我说说戒律审判所。我是说，神器只有戒律审判所能出？”
“是的。”少年回答。
“为什么？”
少年很诧异：“你不是已经收走了惩戒之刃吗？难道你还不明白？”
又特么不是我收走的。
少年大贤者疑惑看他，想了想，笑道：“好吧，伱有你的秘密，我不过问。既然你问，那我就直接回答你，因为神器是唯一拥有规则能力的，而只有戒律审判所能做到这点。”
规则？
江尘诧异：“等等，根据我的认知，规则和力量是两个体系。比如卡斯帕的印玺就是规则半神器，但它的规则被剥离后，就只是一件普通半神器。此外阿斯比洛特的那把武器也有规则，所以不是只有戒律审判所能做到！”
少年点点头：“没错，但你知道规则也有唯一性和普遍性的区别吗？”
啊！
这个江尘可就太明白了，毕竟他可是收获了不少根源的。
江尘点点头：“神器上的规则，是独一性的？比如惩戒之人的无视命数？”
“是的，确切的说它不叫命数，而叫拒绝转生。”少年道：“所有的受戒人从戴上戒指的那一刻起，就相当于获得了转生规则的保护，直到某天脱离这个身份，而惩戒之刃的作用就是剥离转生规则，它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强大的受戒人的……”
说着少年笑道：“你懂了？”
江尘点点头：“所以我干的这事也不是只有我干。”
每个受戒人在实力强大后都难免会尝试挑战。
一次次的挑战会让他们一次次的张狂，直至某天碰的头破血流。
当初江尘击杀货郎，屁个惩罚都没有。
但现在只是抢了点戒钞，就引来了领主。
所以这还真不能说是江尘蠢，纯就是一方面你被乱界的习惯培养出了挑战极限的习惯，一方面是老爸预言相当于鼓励了江尘花样搞事，还一方面也是信息不足，太多事压根不知道。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来自安娜公主的鼓励。
没有她的鼓励，自己说不定还真会考虑一下后果。
毕竟先知的鼓励嘛。
所以他看向安娜：“你预料到了这一切？”
安娜轻轻摇头。
这次她的额头没有闪光，少年大贤者已道：“她不能向你泄露关于预言的任何片段。”
这一点和老爸一样。
他们之间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老爸只能做出预言，等待预言实现，不能影响未来的走向。而安娜则可以影响走向，让事情朝着自己期待走的未来行进，但她不会因此获得好处，反而是预言没实现会遭遇反噬。
当然，影响事件走向自己期待的结果，本身就是最大的回报。
这刻明白了神器限制后，江尘到是开始理解为什么惩戒之刃只能给一把了。
规则唯一性！
要是两把，哪里还来的唯一性？
那也就不是神器了。
果然盖亚回应：“现在你明白了？所谓唯一性规则，其本质其实就是至高性规则，毕竟至高必然只能有一个。要是你不想要至高，那我帮你降格成半神器，你想要多少就多少。”
江尘：“问题我亏了五万块啊，直接不献祭该多好？”
盖亚：“从戒律审判所出来的神器，都附带着强大的意志，任何非属于它的主人，都会被强行抹杀。”
江尘眼睛亮了：“从你这里出来就没有？”
盖亚：“可以有，只要限定你是唯一主人就好了。”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如果我兑换出惩戒之刃，再把它还给剥皮鬼，然后它就会死？”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很遗憾我现在没这个能力，我能抹杀的只有乱界等级十级以下的存在，还必须是符合规则才行。”
江尘：“……”
好吧，我懂，你也需要升级。
突然想到什么，江尘问：“等等，这是不是也意味着戒律审判所的意志抹杀也不是不能抵抗的？”
盖亚：“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就算至高性规则都能抵抗……只要比它更强，你就是至高。”
你特么还真哲学！
所有的一切都是相对的。
力量是相对的，就连规则都有相对性。
江尘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但这一刻的他却有着巨大的期待。
就在这时，盖亚突然道：“哦，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江尘：“什么？”
“我晋升了。”
江尘大喜，忙问：“晋升了什么效果？”
“你没发现我今天和你聊天特别多吗？”
江尘：“……”
你特么就晋升了这个？
江尘：“不是，你吸收了那么多精华，就晋升这个，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盖亚：“因为那不是我的自动晋升。”
“什么意思？”江尘不了解。
“是命运的祝福。”
命运的祝福？
江尘倒吸口冷气：“你说老爸？”
这次不是心声，直接喊了出来。
奥图回头看他：“你是在喊我吗？”
少年轻轻咳嗽了一声，奥图识趣低头。
盖亚：“是的，你的父亲非常聪明。自从他知道了你拥有了我之后，他将几次预言的好处有相当部分都用来放在我身上了。只是以前的我有些沉默，所以没告诉你。但看起来你在自由集市的所作所为再次满足了你父亲的预言，导致了我的语言兴趣大为提升。”
怪不得我之前得到的好处这么少……卧槽！
老爸你连我和剥皮鬼干架都敢预言的？
你疯了？
————————
弥虚之空。
山脚下，江洛怔怔的看着山峰上的大钟，喃喃道：“卧槽，儿子你连自由集市的预言都能满溢的？你到底干了什么？你到底有多能作死啊？”
不远处，赵晓琪抱着胳膊坐在躺椅上，冷哼道：“我都说了，你儿子就是个杂碎，特别能作。怎么样？我让你试这一下不亏吧？”
江洛却沉了脸。
他不知道江尘在自由集市做了什么，但能够让回报满溢，就说明一定是大事，哪怕说他揍了剥皮鬼都有可能，毕竟他有媳妇儿嘛，说不定可以顶着惩戒之刃教训一下。
问题是这很容易形成惯性的啊。
想到这，江洛面色变了：“我知道了，江尘本来不是这种人。是因为我！是我的一次次预言，逼的他要去做各种尝试，哪怕是冒险的尝试！”
赵晓琪也一下坐了起来：“没错，是你们父子相互间的影响。你做了各种预言，而他实现了预言，你们都获得了好处，导致的结果就是一个更积极的预言，一个更积极努力的实现，从而走上了一条热衷于冒险的路。”
江洛连连摇头：“这样不行，这样下去他早晚会碰的头破血流，他还没有能力去迎接那样的挑战！有领主帮忙也不行！”
说着他看向赵晓琪：“我或许该减少预言，否则他会一路闯下去。”
赵晓琪却轻轻摇头：“晚了！我了解你儿子，如果他一直没有得到反馈，他就认为一定是你提高了他的冒险标准，会认为这是循序渐进的难度提升，然后他进一步疯狂作死，以确保你的预言实现。”
江洛吃惊的张大嘴巴：“没有回头可能了？”
赵晓琪沉着脸道：“江洛，别犯傻了。你和江尘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们互相支持，也互相推动彼此，没可能回头了。要么走下去，要么死在半路上！”
那一刻，江洛的心猛然一颤。
他久久思考着，良久，他终于道：“你说的没错……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走下去！闯过去！要么死，要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