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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五:家丑

昆市的圣约翰教堂,位于昆市的东城区,1913年时候,有传教士在此买了一栋屋子改建为教堂,后来经过数次改建,将最早的土木建筑结构改为砖混结构。1938年的时候证实称圣约翰堂,不过该教堂在昆市数个教堂中规模并不算大。

因为池同书的配合,黄道和年成凯办案也再没什么阻碍,前往教堂前池同书还想带着几个卫兵一起,被黄道制止,也不允许他带上军统行动组的人,因为那样的话有些东西根本问不出来,只能用阵势吓人罢了。

三人驱车来到教堂,教堂内的信徒并不多,多数都只是坐在教堂内静心祈祷,而神父彼得则站在台上用较为流利的中文念着什么,像是圣经里的内容。

“你不要随便开口,”黄道叮嘱池同书,“你问话的方式太横了,没礼貌。”

池同书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笑着点头,谁叫黄道是滇省王的外甥呢?他这个小小的行动队队长算什么。

池同书落座在长椅上,看着前面的年成凯和黄道,两人也是等神父念完后,这才缓缓上前。

在神父还没有开口说话前,黄道就先做了自我介绍:“您好,我们是滇省警|察厅的,我叫黄道,这位叫年成凯。”

神父道:“我是这里的神父,我叫彼得,请问两位有什么事吗?”

年成凯问:“彼得神父,我想问问关于许玲小姐的事情。”

彼得神父皱眉:“许玲?”

年成凯问:“滇大的女学生,也是这里的信徒,您对她没印象吗?”

彼得神父仔细回忆着:“这里的女学生也不在少数,我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黄道立即问:“那么墨菲呢?他是美国人,是盟军驻滇省的翻译官。”

“墨菲,当然记得,”彼得神父立即想起来了,“哦,我知道了,你说的许玲就是墨菲的未婚妻。”

墨菲的未婚妻?两人都发展到这一步了?年成凯和黄道对视一眼。

年成凯问:“请问彼得神父是否知道他们两人已经死了。”

彼得神父无比惊讶:“什么?死了?怎么死的?怎么会这么突然?”

年成凯道:“能换个地方说话吗?”

彼得神父立即道:“请两位跟我来。”

彼得神父领着年成凯和黄道往后走,离开前黄道用眼神示意池同书留下,池同书无奈只能继续坐着,觉得十分无聊,对他来说,这就是个外国寺庙而已。

跟着彼得神父来到教堂后的住所,也算是会客厅,彼得神父立即问:“请问墨菲和许玲到底出了什么事?”

黄道说:“现在暂时不方便透露,我们来是想了解下,许玲小姐前段日子来教堂做什么了?”

彼得神父仔细回忆着,但实在想不起来,便叫来了自己的助手,助手竟然是一个中国人,还有一个英文的教名唤作亚门。

亚门看上去很老实,脸上坑坑洼洼的,皮肤并不好,留着平头,穿着也是很普通的粗布衣服,看起来就和外面那些跑腿扛大包的人差不多。

彼得神父问:“亚门,你还记得墨菲和许玲吗?”

亚门略微回忆:“记得,墨菲先生和许玲小姐曾经在这里询问过婚礼的事情。”

年成凯立即问:“婚礼?”

彼得神父道:“噢,对,我想起来了,墨菲先生和许玲小姐想要在教堂举行婚礼,是的,他们一直在筹备这件事,而且似乎很焦急。”

黄道问:“为什么会焦急呢?”

一旁的亚门回答:“据我所知,是因为许玲小姐的家里不同意他们的成婚。”

年成凯又问:“除此之外呢?还有别的事情吗?例如说,许玲小姐认为自己被恶魔附体了?”

彼得神父一脸疑惑:“她被恶魔附体?”

说罢,彼得神父看向亚门,亚门也一脸疑惑,摇头表示不知道。

年成凯问:“神父,您没有为许玲小姐驱魔吗?”

彼得神父立即摇:“没有,我并不认为许玲小姐被恶魔附体,就算她被恶魔附体,我所做的也只能是为她祈祷,因为驱魔是圣职,需要教廷指派。”

虽然年成凯不是太明白,但他也差不多知道了两点,首先,彼得神父并没有认为许玲被恶魔附体,其次,彼得神父也无法驱魔。

神父此时道:“两位,请坐,要喝点什么吗?”

亚门却道:“抱歉,神父,咖啡刚喝完了,只剩下茶。”

年成凯立即说:“不用客气,我们该走了,还有别的事情要办,神父谢谢您。”

告别神父后,年成凯三人回到车里,黄道并未发动汽车,而是问:“下面去哪儿?”

年成凯道:“只能去许家,这件事有些蹊跷。”说罢,年成凯又问池同书,“许夫人说许玲被恶魔附体,是许玲自己说的,还是许玲说神父说的?”

池同书立即道:“许玲说是神父说的,说的还很严重。”

年成凯道:“那就去许家。”

池同书赶紧道:“可是许小姐刚死,我们贸然去,是不是有点……”

年成凯道:“现在不查,也许会错过什么,黄道,你认为呢?”

黄道发动汽车:“赞同,走吧。”

许家正在办丧事,全家上下都沉寂在痛苦之中,门口也挂着白布,大门紧闭,但站在门口就能听到屋内的低低的哭声。池同书不敢上前敲门,黄道则直接上前,门敲开后,仆人来开门,黄道拿出证件,仆人却拒绝他入内,说那是许景明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见。

黄道说:“你告诉许厅长,我是黄道,他认识我。”

黄道与许景明自然认识,许景明也是龙南的心腹,过去各种节日内,两家人也算是走动频繁,时不时就会见面。仆人通报之后,许景明让仆人将黄道和年成凯带到书房去,这次不需要黄道吩咐,池同书都不愿意进去,他可不想触霉头。

进了书房,年成凯看到许景明瘫坐在沙发上,满脸悲伤,旁边还站着好几个仆人,仆人脸上都有手指印,看样子是被许景明教训过。许景明这是打仆人泄愤吗?

“许伯伯。”黄道轻声道,“节哀顺变。”

许景明抬手示意仆人下去,又抬眼去看黄道,抬眼的时候才发现他双眼布满血丝,脸色也很不好,也就是这个状态,让黄道和年成凯都意识到不好,难道许景明也得上那种病了?

黄道立即问:“许伯伯,您没睡好?”

许景明神情有些恍惚:“你来做什么?”

黄道说:“查案。”

许景明皱眉:“查案?什么案子?”

黄道说:“许玲小姐之死的案子。”

许景明用敌视的目光看着黄道:“她是自杀的,这有什么好查的?”

黄道又说:“盟军翻译官墨菲还有许玲小姐都离奇死亡,这件事上面很重视,你也知道,军事委员会都派人下来了,龙南将军也下命令一定要查清楚此事。许伯伯,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没办法,这是我的职责,您也不想许玲小姐死得不明不白吧。”

许景明愤然起身:“黄道,我不把你当外人,但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想必你也懂!”

黄道问:“我们就问几个问题。”

就在此时,年成凯忽然问:“许厅长,请问你这几天是不是连续做噩梦?”

许景明反问:“你是谁?”

黄道介绍:“这位是警|察厅的顾问年成凯先生,负责和我一起侦办此案。”

许景明道:“我没做什么噩梦,就是睡得不踏实。”

年成凯又问:“是失眠还是睡得不踏实?”

许景明怒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许伯伯,您别激动,”黄道上前,“翻译官墨菲和许玲小姐死前,都出现了做噩梦,不敢睡觉,最终导致失眠的症状,我们觉得此事太蹊跷了。”

许景明道:“这有什么好蹊跷的?”

黄道无奈,只得直言:“我们已经得知了墨菲和许玲小姐的关系,但没有对外声张,知道的人也仅限于几个重要的办案人员,不超过三人。”

许景明看着黄道,最终落座:“家丑,这是家丑!”

许景明见事情已经被黄道等人得知,加上他知道军事委员会和龙南下达了命令,发泄一番怒气也就算了,等稍微平静后,许景明道出实情——许玲和墨菲在滇大慰问会上认识,算是一见钟情,从此之后就经常约会,当然是瞒着许家。许玲很清楚父亲的脾气,虽然表面上父亲与那些盟军的人员客客气气,但私底下却认为他们始终是蛮夷,现在合作是因为要共同抗击外地,若没有日寇这个共同的敌人,他们也会想办法逐渐蚕食中国。

许玲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有瞒过,某次约会被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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