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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章四十:古怪的妈妈

夕环在堂屋坐下后,蔡耿明只是给她倒了一杯凉白开,便道:“你等一下。”

夕环不明所以地坐在那等着,不久后,蔡耿明就从里屋走了出来,手中还捧着一个盒子,随后他将盒子递给夕环道:“这是你母亲留下的,让我找合适的机会交给你,我其实一直在等你回来。”

夕环很诧异:“我母亲留给我的?”

“对,你母亲戚寄灵,”蔡耿明坐下看着夕环,“你和你妈长得很像,所以,我刚开始还把你当做了你母亲。”

夕环看着盒子,是个红木的,单是这盒子本身就很值钱,而且很结实,外面还有一层金属架子,要想打开盒子先要想办法打开金属架子,然后再开锁才行。只是夕环不知道怎么打开金属包裹的架子,也不知道怎么开锁。

夕环问蔡耿明:“我不知道怎么打开。”

蔡耿明摇头:“我也不知道,但你妈说,只有你能打开。”

夕环翻来覆去的看着盒子,虽然她清楚金属架子是个机关,但至于怎么打开,她是毫无头绪,更奇怪的是,为什么母亲那么肯定她能够打开?最重要的是,按理说这样的东西不应该是父亲夕锦华留下的吗?为什么是母亲戚寄灵留给自己的?

夕环抱着盒子起身道:“谢谢三爷,我回去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打开。”

蔡耿明看着夕环,似乎还有话要说,迟疑了许久道:“我爷爷,也就是蔡祖祖临终前告诉过我一个秘密,他当初考上进士却没有为官,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必须回来守护平坝村,因为……”

蔡耿明半天也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夕环看着蔡耿明,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但蔡耿明最终还是摇头道:“算了,都过去了,没事了,你走吧,你没事不要回来了。”

“为什么?”夕环下意识问,“为什么我不能回来了?”

蔡耿明起身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今时不同往日,完全不一样了。”

夕环听得稀里糊涂,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蔡耿明到底在说什么。回来这一趟,如她所料,的确发现了一些真相,又得知了更多的秘密。她知道了母亲戚寄灵是上吊自杀的,而自杀的原因对外称是得了绝症,不想拖累家里人,但村子里却又传言说她母亲是被鬼附身。

夕环与年绶一起经历过数次冒险,她相信年绶所说的那句话——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虽然没有鬼,但存在很多离奇的事物,霾国就是一个充满谜团的神奇国度。

离开蔡耿明家之后,夕环一路询问,找到了蔡顺兵的家中,蔡顺兵也刚巧送完菜回来,见夕环来了,赶紧迎上前:“我老婆做饭呢,进来坐。”

夕环却没有进去,只是问:“顺兵哥,我就是想再问问我妈的事情,我妈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记得吗?还有,她是什么时候得病的?”

蔡顺兵仔细回忆着:“时间太久,我也记不太清楚,不过你妈人很好,她还会医术,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小时候我有点病痛,都是你妈来看,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去问问老六的爸,就是蔡大河,你肯定也不记得了,蔡大河是村里当时唯一的医生,虽然和你妈关系不好,但是蔡大河知道你妈的事情。”

夕环没让给蔡顺兵领路,自己按照他所说的去找到了蔡大河的家。当她敲响院门之后,开门的正是蔡大河,夕环立即表明了身份和来意。蔡大河也惊诧不已,因为他完全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夕环会回来找他询问母亲戚寄灵的事情。

蔡大河将夕环请进屋,泡了茶之后道:“都过去了,以前我和你妈不和,说到底,也是因为我嫉妒她,她的医术比我好,但是你妈不是正规的医生,所以,我也干了不少缺德事,在背后诋毁她。但是你妈人真的不错,是个好人,只是……”

夕环立即问:“只是什么?六叔,我妈到底得的是什么绝症?”

蔡大河摇头:“你妈不是得了绝症,而是,怎么说呢,我没办法形容这件事,完全超出了医学常识。”

夕环问:“那是什么意思?”

蔡大河回忆道:“那个夏天,那晚下暴雨,特别大的暴雨,我们都担心会发洪水,都着急呢,这时候你爸就背着你妈到我家来了,说是你妈回来的路上摔了,腿断了,我当时一看,连骨头都出来了,但我家里的药和器械都不够,只能紧急处理,当时呢,你妈处于昏迷中,就决定等雨稍微小一点,就把她送到镇上的医院去。”

可是那晚的雨一直下,没有停的意思,不久后,戚寄灵就醒了,随后立即让丈夫夕锦华带自己回家,说孩子一个人在家可不行。但夕锦华说孩子在邻居家,现在都应该睡着了,可戚寄灵还是坚持要回家,没办法,蔡大河只能帮助夕锦华将戚寄灵背回家中,只要雨稍微小点,必须马上去医院,否则会落下终身残疾的。

当蔡大河回到家中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件东西,正是因为这件东西让蔡大河疑惑了很久,而且心生恐惧。

夕环问:“什么东西?”

“骨头,”蔡大河皱眉道,“一根小腿骨,断掉的小腿骨,我是做医生的,我很清楚,那是人的骨头,绝对不是动物的,而且上面还有血,我当时就知道那条骨头绝对是你妈妈的,但是这种事怎么可能呢?一整条小腿骨竟然掉在了我家门口,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夕环也震惊了:“你没看错?”

蔡大河有些激动地起身:“你等着。”

很快,蔡大河抱了一个玻璃罐子来,在罐子里面泡着一根人的小腿骨:“你看,这就是那根骨头。”

夕环先是看着玻璃罐子里的骨头,随后又看着蔡大河,那意思是:你为什么要留着这根骨头?

蔡大河重新落座:“我其实当时又去你家了,找你妈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当时没多想,就怕是伤势严重了,谁知道去了之后,你爸说你妈睡了,死活不让我见她,我就拿出了骨头,你爸就说我胡说八道,肯定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是我亲手包扎的,骨头怎么可能会掉出来?”

蔡大河寻思了一下,觉得也对,回家的路上顺手便把骨头扔进了旁边的田沟里了,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第二天去上班,询问得知,戚寄灵并没有去医院。那时候蔡大河本来就对戚寄灵心存怨恨,觉得她自己不管,我干嘛要那么上心?又和我没啥关系。

大概也就是十天之后,蔡大河下班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在街上的戚寄灵。他当时就懵了,一个人的腿骨断了,只是十天的时间就活蹦乱跳了,而且看小腿的地方并没有包扎上石膏,走路也没有问题,这怎么可能?

蔡大河立即上前询问戚寄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戚寄灵却说蔡大河看错了,她只是扭伤而已,骨头没有问题,所谓的血只是擦破皮流出来的。蔡大河可是一名医生,有资格的医生,行医也算多年了,他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当时就差点没直接蹲下来去看,但周围群众立即围上来制止,以为他要耍流氓,蔡大河只能作罢。

不过,当天回去的时候,蔡大河还是找到了扔骨头的位置,他发现那条骨头还在,于是就带回了家,第二天去医院做了化验,那的确是人骨,绝对不是什么动物的骨头。而且那条小腿骨百分之百是属于戚寄灵的!

回忆到这,蔡大河又道:“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但后来因为你妈和你爸刻意回避我,我也没办法往下追问,只能作罢。那年冬天,又出事了,这次是你爸到我家来,求我去看看你妈,说你妈不行了,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我其实一直在找机会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马上带着药箱就和你爸赶去你家。”

夕环点头道:“然后呢?”

蔡大河道:“到你家的时候,你还在旁边玩,你还记得吗?”

夕环摇头:“完全不记得了。”

蔡大河道:“到你家的时候,你妈已经昏迷过去了,你爸掀开被子我才发现,她全身都是伤,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的,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爸说不知道。”

蔡大河当时也是一头雾水,因为这种面积的腐蚀性伤害,除非是跳进装有腐蚀性液体的水桶里才会导致,检查后发现没有其他的瘀伤和捆绑的痕迹,证明不是被人所害。

夕环皱眉:“难道是我妈自愿的?”

蔡大河摇头:“不知道,我当时催促你爸带你妈去医院,可你爸迟疑了,说你妈不允许,还说自己得了绝症必须要死,不能拖累其他人,可是,你妈其实好好的,没有得什么病,反而有点像是在自虐。”

自虐?夕环不解妈妈为什么要自虐?如果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这么说,她妈妈自杀也是属于……等等,会不会是精神疾病?

夕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蔡大河摇头:“你妈这个人很善良,谁的忙都会帮,我这辈子就见过那么一个心地如此善良的人,而且,你妈也有些多愁善感,至于精神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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