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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章四十八:余光之诡

夏冰接到年绶的电话很是惊讶,赶紧问年绶在哪儿?年绶没有回答,只是说自己有任务。夏冰却下意识认为那是8424给年绶布置的任务,便没有多问。年绶将张德辉的情况告知,让夏冰帮忙查一下。夏冰很快进入系统内直接查询,但是发现张德辉就是个普通人,很清白,没有案底,老老实实一辈子,从来没有犯过事,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似乎,张德辉就是万千普通人中的一员。年绶又问:“没有一点点值得注意的地方吗?”

夏冰道:“完全没有,从他的简历上看,他以前是个机械工程师,但是为什么会住在那个筒子楼里,是因为原先那是钢厂的宿舍,他后来自愿去看房子,就一直住在那里。”

年绶看向窗外,窗外就是工地,周围都拆迁了在施工,唯独这筒子楼没有。年绶又问:“这筒子楼为什么没拆迁?”

夏冰道:“你给我半小时,我问问。”

年绶在那等待的时候,他觉得没有可疑恰好就是最可疑的地方,因为张德辉的简历和他看到的这个人很不一样,要不就是这人疑心太重,要不就是他真的有秘密。亦或者这个悬赏任务也是盘古对自己的考验,考验自己会不会盲目服从任务?

年绶在心里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半小时后夏冰回电:“原本是要拆迁的,后来却因为说筒子楼所在地有下沉的趋势,所以放弃了,后续打算建成公园之类的,反正不能修建房屋建筑。”

年绶略微思索了下,正在此时,夏冰道:“这点就很可疑,如果地面有下沉趋势,不应该只下沉这么一小块地方。”

年绶立即问:“你把拆迁公司负责人的情况发给我。”

夏冰很快查出负责人叫刘海涛,海涛这个名在东北几乎遍地都是。虽然天黑,年绶还是直接去了刘海涛家,刘海涛家距离这里不是很远,当然,那是户口登记上的地址,刘海涛人不一定就住在那里,从地址上看,那是九十年代修建的一批商品房。

年绶来到老小区,发现这里实属破旧,几乎没有物业,守门的值班室也形同虚设,里面堆满了杂物,小屋内也全都是垃圾,虽然从灯光来看,这里住的人不少,但估计很多都是等着拆迁的,或者是老人依旧不愿意离开老房子。

年绶站在二单元楼下,看着五楼的501室,发现灯火通明,是整个小区最亮的屋子。那就是刘海涛的家。此时,一个男子恰好出来,年绶上前便问:“请问您认识楼上501的刘海涛吗?”

“海涛啊?认识。”男子立即道,“你又是帮他看房子的吧?”

年绶觉得这是个契机,便故意尴尬一笑:“也不算。”

男子低声道:“他现在有点疯疯癫癫的,从早到晚都开着灯,二十四小时就不断,而且不出屋,要不是他媳妇儿,他那公司估计早黄了。”

年绶看着男子故意问:“那件事看样子对他的打击还是挺大。”

男子一看就是个好事的人,立即道:“可不是吗?你说,他那时候还报案说自己遇鬼了,这不是神经病吗?我估计是缺德事干多了。”

遇鬼?报案?年绶告别男子后,又致电给夏冰,让夏冰查下报案记录,发现在一年前,刘海涛曾经报案说自己被鬼缠身了,这个案子自然没有被受理,但是按照惯例留下了记录,就负责案子的执法人员写,当时刘海涛情绪激动,感觉像是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只是让家属赶紧带他去医院治疗。

年绶了解这些讯息后,下意识想起了张德辉,还有之前自己眼角余光看到的那些人,他认为这其中也许有关联,于是直接上楼敲了刘海涛的门,决定扮演一个神秘人物。

刘海涛的声音很快从门内传来,而且嗓门很大:“谁!?”

年绶道:“我是来了解情况的,刘海涛,先把门打开。”

刘海涛不开门,只是从猫眼往外看:“你到底是谁呀?”

年绶故作神秘:“我是来帮你抓鬼的。”

刘海涛沉默了,过了十来秒门开了,但只开了一条缝,门内还挂着链子锁,刘海涛半张脸出现在门缝处看着年绶。

年绶道:“你的事情我们调查了很久,就是一年前你报案时说的那件事,我是上面派来的,别问我是谁,我不能告诉你。”

大概是年绶这番说辞唬住了刘海涛,又也许是刘海涛神智不清的缘故,他随后将门打开,年绶进屋后就惊着了,因为屋内摆满了各种佛像雕像,还有所谓的神器,墙壁上挂着所谓的照妖镜,贴着符纸,但是那些东西明显都是江湖神棍胡乱弄的,和传统的符咒完全没有任何关系,说是乱涂乱画也毫不过分。

年绶上前扯下一张来:“这些东西完全没用。”

刘海涛看着年绶刚要说什么,年绶又问:“说下一年前的详细情况吧,案件记录里没有写,毕竟一般人是不会信的。”

刘海涛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年绶道:“你别问,反正我是专业处理这种事的,就当我是有关部门的人吧。”

刘海涛那模样明显是已经有点神经质了,他立即道:“一年前,就是一年前,我那个,我就遇到了,真的,我真的遇到,我不骗你。”

年绶见刘海涛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立即道:“你冷静点,捋一捋思绪,然后再告诉我。”

年绶说罢继续看着刘海涛这套两居室的房子,虽然是两居室,但实际面积只有六十平米,就这六十平米的地方,没有桌子,没有椅子,能让人休息的地方只有一张单人床,其他地方全部摆满了所谓镇邪的物品。

刘海涛跟在年绶后面,压抑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讲述着他一年前的经历,那晚他刚和朋友吃完饭,聊完关于拆迁的事情,心情大好,喝得也有点多,回家后刚到楼下,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的男子用沉稳的声音对他说:“刘总,可以商量下吗?拆迁的时候,不要碰钢厂的筒子楼。”

刘海涛疑惑:“你谁呀?”

那人道:“你别管我是谁,总之你不要碰,你若是敢碰,倒霉的是你。”

刘海涛在社会混迹多年,怎么会怕这种威胁?他完全没当回事。不过,他意识到,这个人肯定与筒子楼有关系,于是第二天他就去筒子楼那边查看,去了才知道,整个筒子楼只有一个人住,那就是张德辉。

是个人此时都明白,那个电话肯定是张德辉打的,刘海涛自然也不傻,可是见面之后,张德辉却没有表现出抗拒,只是询问什么时候拆迁到这里?他好准备准备。

见张德辉没说什么,刘海涛自然也不能问,他问就是在挑事,所以,敷衍几句后离开。结果,从那天刘海涛就遇到了怪事。

刘海涛回家后,当然不是这个家,而是开发区的新房子。因为父母老婆孩子都去三亚了,所以,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回家进屋去摸灯的开关,刚摸到开关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点冷,等他把灯打开的瞬间,他看到跟前就站着一个人,但瞬间就消失了。

刘海涛直接愣在当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那天他没喝酒,也不疲惫,所以,不会出现错觉。很快,他就忘记了这件事,坐下来看电视剧,又给自己开了一瓶啤酒,刚喝两口,刘海涛眼角的余光就看到旁边坐着一个人,他吓了一身冷汗,扭头看去,可那里没有任何人。

刘海涛直接起身,从厨房里找了刀拿着,开始在屋子里搜索,搜了一圈没发现任何人后,只能自我安慰肯定是眼睛出了问题,也没心情再看电视,关掉电视简单洗漱就去睡觉了。

因为之前的事,刘海涛心里还是有点打怵,所以睡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周围打转。于是起来将床头灯打开,灯开那一刻,他又看到有人在床边,而且不止一个,是好几个,刘海涛吓得浑身一颤,直接睡不着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最终只能离开家,去外面找了个浴池睡了一晚上。

从那天开始,刘海涛就不断的“遇鬼”,不管白天晚上他都会看到,他开始认为自己病了,去看医生,但是身体没有问题,他觉得不对劲,又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些江湖神棍,但是毫无作用。

刘海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也没害过人,更没有伤过谁的性命,怎么会被“鬼”给缠身呢?他思来想去,想到了那个电话,但是还是没将其与张德辉联系在一起,毕竟张德辉很配合,不是个钉子户,再说了,筒子楼的归属权又不在张德辉那里,他连当钉子户的资格都没有。

刘海涛开始到处躲的时候,又接到了那个电话,电话里那人说:“现在你知道怕了吧?”

刘海涛问:“哥们,你是高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人道:“我的要求已经说了,你如果照办,保你没事。”

刘海涛自然不能照办呀,签了合同他怎么敢违约不拆?但是,情况越来越严重,他最终只得找了个借口,想办法托关系,暂时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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