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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二十九:孤独

韩旭之所以要准备火油,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毁尸灭迹,不让其他人发现尸体上的猫腻,可他对年成庆父子的解释却是防止韩旭再次复活。当然,他没有深入解释为什么韩旭会复活,而是等一切都烧干净了后,这才坐下来故作平息打坐,闭眼的同时像是传道解惑一样告诉他们关于韩旭的故事。

当然,也就是韩旭本人的经历,这其中编造的占大部分,不过很多也是真的,半真半假让人查不清楚。不过,他的目的是达到了,那就是让自己死了。

年氏父子听完很惊讶,年成庆抱拳问:“没请问高人尊姓大名?”

韩旭睁眼说了三个字:“山河客。”

没错,还是山河客,韩旭打算将山河客这个新身份打造成一个异道近代史上最神秘,最厉害的人物,当然,神秘始终是最重要的。只有神秘,才不会太容易被人发现猫腻,只有神秘才能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

但是韩旭并没有立即成为年氏父子的座上宾,而是很快便离去,一副自己不追逐名利的模样,而且,临行前一再叮嘱父子俩,今晚的事情绝对不要外传。并且还故作神秘地说,年成庆的儿子年无垠还有一场劫难,合适的时候自己自然会回来帮助化解。

年氏父子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是心里已经认定这肯定是一位世外高人,自然也没有将今晚的事情对外泄露半个字,不过,山河客的名字还是在江湖中悄然传开。当然,这其中也有韩旭自己的功劳,他也装扮成为不同人的模样,散播着关于山河客的一些事迹,不过全都是好事,所以,异道中人都认为山河客是一个行侠仗义的世外神秘高人。

同样,对外界而言,以前的韩旭已经死了。当然,韩旭很清楚这是骗不过年成凯的,但是对外界而言,韩旭到底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年成凯要对付那个行侠仗义的山河客,那么他面对的不仅仅只是口头指责,甚至有可能与全异道为敌。

用好名声来保全新身份,这就是韩旭的真实目的。曾经的韩旭没有多少人认识,而如今的山河客很快便人尽皆知,所以,韩旭在接下来的时间内,除了积蓄力量之外,他还需要不断的行侠仗义。

年成凯来到蓉城督院街的尚宝当铺,还没有看到那里的老板,就先看到抱着年良坐在门口晒太阳的夕凌。两人看到对方的那一刻,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年成凯走近夕凌的那一刻,刚要拥抱,却是迟疑了,但迟疑了半秒他还是抱住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为何要迟疑?因为年成凯听到了夕凌的心声,夕凌的确是抱着孩子在等他,可是夕凌心里却依旧惦记着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复活她曾经的爱人沈从文。

有那么一段时间,年成凯以为那应该过去了,但没想到夕凌依然记得。不过,年成凯却是提醒自己,那是自己对夕凌的承诺,他要找到可以复活沈从文的办法,即便那看似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承诺就是承诺,言出必行是他年成凯的原则。

同时,年成凯也很矛盾,矛盾在于,他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后来父亲用生命换取了凝神进他的体内,将他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接下来的很多年中,年成凯只能模仿他人来获得所谓的假情感,并且封闭了自己从前的记忆,遇到夕凌后,当时成为捉影者的夕凌打开了他封闭的记忆,将他又变回了那个怪物,当他以为自己此生都会保持这样的时候,那些感情情绪又在悄然中返回。

只是,似乎返回的不是时候,加上窥心术的作用,这让他痛苦无比。如果他还是没有感情的年成凯,读到他人的真实想法,自己大概不会有特别的感觉吧。

夕凌的嘘寒问暖并没有让年成凯感觉舒服一些,他只是保持着僵硬的笑容一一回答着妻子的问题,让他欣慰的是,儿子年良毫无杂念,心里依旧是惦记着自己这个父亲的。

夕凌在听说年成凯要去追杀那个韩旭时,很是疑惑:“你为什么要去找这个人?你不找不行吗?”

年成凯坐在旁边看着地上的那些蚂蚁:“如果我不找他,迟早会坏事的,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韩旭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他杀死了其他霾国的后裔,获取了他们的虵石,夺取了一部分力量。虽然后裔分盘古和混沌两派,可韩旭任何一派都不属于,他似乎只是为了追求单纯的强大。”

夕凌不满地看着年成凯:“那又怎样?你现在是有妻儿的人了,不应该为自己的家多考虑一下吗?”

年成凯冲口而出:“你放心,我会找到复活沈从文的办法,就算是让我拿命去换,我也会那么做,因为我承诺过。”

话毕,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当然年成凯没有告诉夕凌自己获得窥心术的事情,他隐瞒了这一点,而在这句话说完后,夕凌心里竟然出现了无数关于沈从文的回忆,她甚至在想,如果当初沈从文还活着,自己的命运是否也会改变?

是呀,如果不是因为沈从文,夕凌也不会去找年成凯,也不会再返回夕家,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两人思绪万千,而年良却不知为何哭了起来,就如同是他预感到了父母之间产生的那微妙变化。两人开始一起哄着孩子,变得言不由衷。即便到此时,夕凌心中依旧有沈从文那三个字。

“年大哥?”一个头上裹着头巾,一看就是川蜀汉子的男人走了出来,这个男人就是尚宝当铺的老板胡顺唐,一个异道中也算是离谱的男人,他曾经是开棺人,后来又跨门派成为了逐货师,而且并未被认定为叛徒。

年成凯笑着起身看着胡顺唐,在靠近的那一刻,心里又难受起来,并不是因为胡顺唐变了,而是胡顺唐有话想单独对他说,因为他听到胡顺唐想说的话是——在这段日子中,夕凌一直在找复活沈从文的办法,甚至还询问过胡顺唐。

年成凯与胡顺唐进了后堂,胡顺唐沏茶后,也没有问年成凯的近况,更没有问他将来的打算,只是委婉地问他身体情况如何?因为胡顺唐以为年成凯时日无多,而夕凌寻找复活人的办法则是为了年成凯。

年成凯苦笑道:“我身体很好,夕凌问你关于死而复生的办法了吧?”

胡顺唐诧异:“你怎么知道?”

年成凯没明说,只是问:“我也想知道是否有类似的办法?”

胡顺唐诚实告知:“传说中的办法有很多,但那些只是传说,人死了就死了,怎么可能复活,你们夫妻俩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年成凯叹气:“算是吧,看样子,我要去做的事情还很多。”

胡顺唐想起来什么似的:“你的徒弟呼景盛,的确是个做买卖的好手。”

年成凯问:“怎么说?”

胡顺唐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在呼景盛来蓉城这短短一个月内,用之前在昆市变卖家产的钱重建了济世轩不说,而且还迅速与同行的人建立起了良好的关系,并且做了一笔大买卖,只是这笔买卖有些不干净。

年成凯闻言立即起身问清楚济世轩的地址后就要走,也不再搭理胡顺唐说什么。在走出门口的时候,夕凌起身问:“你要走了吗?”

年成凯只是道:“我去看看呼景盛就回来。”

夕凌又问:“回来还要走吗?”

年成凯没回答,因为他现在都不敢去看夕凌,他怕自己眼神中流露出的失望会被人察觉。哪儿有人面对感情是无私的?都是自私的。特别是自己的妻子心里永远在惦记曾经的亡夫时,任谁都会心碎。可年成凯又给出了承诺,他甚至搞不懂自己当初给承诺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济世轩内,呼景盛正在与毒探花清点着账目,毒探花喜笑颜开,一个劲儿的夸奖呼景盛会做买卖,他头一次看到有人在不违法乱纪的前提下,短时间就能日进斗金。

呼景盛在清点完毕后却是对毒探花说:“探花,你以前那些江湖上的朋友都还有联系吗?”

毒探花诧异地问:“你干嘛问这个?你想干嘛?”

呼景盛道:“没什么,就是想广交朋友而已。”

正说着,年成凯走进当铺,呼景盛闻声走出,见是年成凯激动不已,上前就要跪拜,被年成凯制止。年成凯听到呼景盛的心里有着无数种乱七八糟的念头,每一个念头几乎核心思想都是报仇。

而他报仇的对象并不是唐尘他们,而是这个世间所有的恶人。

虽然呼景盛还没有明确自己的目标,但是可以听出,他现在疯狂积累财富就是为了那一天的来临。

毒探花站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着,年成凯只是拍了拍他肩头说了句辛苦了,然后又看着重建在蓉城的这间济世轩。这间当铺修建得十分的漂亮,木料装修都很讲究,看得出来呼景盛是用了心,他是真的用了心。

年成凯看着呼景盛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许久才改口道:“景盛,我会远行,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我妻儿就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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