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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十六:白虫

唯利是图似乎成为了那个时代的代名词,就连异道冥耳也不例外。年良这才明白,当初赵磨叽没告诉自己太多关于竹编匠那群人的消息,完全是因为他是为了自己的计划,并不是因为所谓的规矩。虽然冥耳的确有自己的规矩,但这些规矩在这个时代下并不稳固,在一穷二白跟前,那就是一扇永远无法打开的门,只要你紧握钞票一叠叠的砸过去,那扇门就会逐渐消失。

老太太拿到钱后,转身进了里屋,然后听到了她拨打电话的声音,很明显,她是在向上面请示。过了大概五分钟,老太太走出来,开始给他们沏茶,同时告诉他们不要着急,会有人将资料送来的,不过资料不能在这里看,他们可以拿走。

老太太的话让年良感到很诧异,他完全没想到现在冥耳对这些异道情报可以儿戏到这种程度,以前只能口述,现在竟然还可以印刷成资料。看样子只要钱到位,冥耳的所谓规矩完全可以当做不存在。

一小时后,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子出现在香火铺前,放下一个文件袋后便离开了。老太太拿起文件袋递给年良:“都在这里面,自己回去看。”

年良不愿意相信:“都在这里面?”

老太太道:“关于三尸神的所有资料,都在这里面了,没有半点隐瞒。”

年良意识到了什么:“照你的意思是,三尸神严格来说,和异道的关联不大?”

年良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冥耳就算给消息,也不可能给得如此透彻,毕竟碍于异道的规矩,某些特殊的地方是不能告知的,比如说情报的来源就绝对不能透露,否则,冥耳的情报买卖将来没办法再继续,毕竟谁都知道不保护源头,将来什么都没有。

年良三人拿着资料离开,回到餐馆,打开文件袋,发现里面是一叠厚厚的打印纸。博国维见他们讨论案情相关,泡了一壶茶后便回避了。

詹天涯看完一页后再交给年良,就这样陆陆续续看了三个小时,才将那一叠资料给读完。

虽然没说话,但因为全身心投入的关系,詹天涯也是口干舌燥,喝了一口茶后道:“看样子所谓的三尸祖神,与所谓的鬼神说完全没有丁点关系,只是被猎骨人给刻意神话了。”

年良放下最后那一页纸道:“这也是冥耳敢直接把这些资料卖给我们的原因,如果真的与异道有直接关联,恐怕死也不会卖给咱们。”

年良说完,两人对视苦笑,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次算是被冥耳给坑了。

三尸神并非如传言是被猎骨人炼制出来的,而是被猎骨人发现的。发现的时期并没有写明,只能从叙述他们当时的大环境来看,年代很久远,至少在后汉时期。发现的地点在如今滇省的山中,年良看到滇省山中后,第一反应就是在高黎贡山。因为高黎贡山这座山脉几乎横穿了整个滇省。

当时那批猎骨人进入滇省山中,是为了寻找化丹。所谓的化丹就是在自然环境下形成的一种丹药。当然,如果将化丹放在普通人跟前,肯定会直接一脚踢开,因为那就是在沼泽中发酵腐烂的一种东西,但就这种东西对猎骨人而言那简直就是大自然的馈赠。因为早些年那些炼丹的术士基本上就是在服毒,炼丹之中有八石是炼制的基础,这八石指诛杀、雄黄、云母、空青、硫磺、戎盐、硝石、雌黄。其中朱砂被誉金丹之宗,硝石被认为能热能寒,乃天地至神之物,而硫磺则是本太阳之精。

放在现在,读过初中的人都知道,这些东西乱吃是要死人的。不过,古代的炼丹方士却不那么认为,他们将雄黄、黄金等物件视为正土之气;青汞、铅视为偏土之气;丹砂、铜看作是牡上之气;矾石、银等为弱土之气;磁石、铁等为牝土之气。认为这些矿石之中汇聚了天地精英之气、太阳之气、太和之气等等。简而言之,当时这群疯子觉得只要将天地灵气汇聚在一颗所谓的丹药之中,人吃下去之后,就可以长生不死、得道成仙。

不过,这些当然是在胡扯,如果真的丹药有用,秦始皇也就不会死了,历史上很多皇帝都是被所谓的丹药给害死的,明明身体健康没啥事,吃下这些东西没多久便完蛋。猎骨人自然也知道这些,所以,他们放弃了原先炼丹的一些方法,去寻找更为妥当的,比如说他们曾经尝试着酿酒。

为什么要酿酒?因为那时候他们发现人喝了酒之后,会轻飘飘的,感觉有时候和服下丹药一个样,而且喝酒还不会被毒死。只不过,在那个年代,还没有蒸馏酒这些高度酒,都是发酵酒,而且最早的发酵酒就是在自然界中发现的,因此猎骨人也在不断寻找。

这群猎骨人到了滇省某山的沼泽中后,在发现大面积化丹的同时,还发现了一个怪异的东西。那东西上半部分是青苔,青苔上长着一朵奇大无比的红花,红花还散发阵阵酒香,而那些青苔则依附在下方一条类似鲶鱼的生物上面。那鱼两侧有逆鳞,腹部下方还有如婴儿般大小的四肢,鱼尾像是孔雀尾。

那些猎骨人发现那东西的时候,完全搞不懂那是什么玩意儿,说是植物,但为何下面有一条鱼,说是动物,可为啥上面有那么大一朵花?而且植物和动物是长在一起的。他们将那不知名的生物从沼泽捞出来之后,准备好好研究下那是什么玩意儿,研究了半天最终决定将其烹食。

詹天涯和年良看到这里的时候,也的确不理解这群猎骨人到底在想什么?这完全就不是正常的思维,就算是研究,也不至于产生要将那东西吃掉的念头吧?可这群思维离谱的猎骨人就的确这么干了。

五名猎骨人直接将那怪异生物用煲汤和烧烤两种方式给烹食了。按照文中记载,吃完那植物后还觉得唇齿留香,而吃完那条鱼后,觉得鱼肉如柴,不入滋味,不过食下后却精力充沛。当晚五人就产生了不同的反应,其中一人产生了严重的幻觉,跳进沼泽中淹死了,第二人则是自己挖出了眼珠,还试图逼迫其他人吃下去,因为太痛苦被同伴持刀解决送上路了。剩下那三人开始发烧,意识不清,陷入昏迷。等这三人被后续的猎骨人发现后,已经死去了近一个月。

最怪异的是,三人的尸体各自剩下了三个部分,第一个只剩下脑袋,第二个只剩下胸腔,第三个只剩腹部,至于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消失了,但是留下来的部分并没有腐烂,缺口处也没有任何血迹。

其他猎骨人检查了这三人留下的脑袋、胸腔和腹部后,发现其中都有一条乳白色的长虫。按照文中的描述,那种虫子比蛔虫还要长三倍,但是身体长短可以控制,缩短可以成蝌蚪大小,长则可以拉成两尺。

猎骨人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过从之前那些猎骨人留下的记载来看,应该是吃了那个怪异生物后产生的,于是便将三条虫子给装在竹筒里带走继续研究。也就是因为三条虫子出现的位置与传说中三尸神所在的人体位置完全一致,导致猎骨人将这三条虫子认为是三尸祖神。

为何要是祖神?很简单,那是第一次他们发现这种虫子,在其余人的人体中并未发现,按照当时那个年代的思维神学逻辑,也只能这么想了。

这就是资料中记载的第一个故事,也就是所谓的三尸祖神是如何被发现的经过。这件事被视为猎骨人的秘密,不过兜兜转转,最终这个秘密还是被冥耳获知并且收录入库。

资料下方还有冥耳早年的分析,冥耳分析那就是三条变异的蛔虫。

看到这条分析,詹天涯和年良都忍不住想笑。不过,接下来的第二个故事,也就是第二份记载,就让他们无法笑出来了。

第二个故事开始的时候,猎骨人已经研究那三条虫子很多年了,发现那些虫子基本上是不生不死。用利器虽然可以刺穿,但是很快便会恢复原状,就算直接砍成小段,也会很快重新组合在一起。用火焰烧灼,也无法伤其皮肉,虫子虽然会蜷缩在一起,但离开火焰又会恢复原本的状态。于是,猎骨人终于决定冒险将虫子放入人的体内。

按照第二个故事的记载,那个时代的猎骨人已经基本上深信不疑那三条虫子就是三尸祖神了。所以,一直不敢将这种三尸祖神放进人体内,不是因为道德,而是过去他们不觉得有人会有这样的资格,直到猎骨人里出了一个叫“庞贤”的神医奇才。

当然,庞贤是个化名,按照记载中说,他是当时那个时代出了名的医生,而且还是一个精通外科手术的大夫。詹天涯和年良原本猜测是华佗,不过,从记载中的细节来看,应该是唐朝。这个叫庞贤的人曾经就自己为自己动过外科手术,他脸上原本长了一个鹅蛋大小的疮,不管如何用药都无法根治。某日,庞贤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又碰到自己脸上那个疮,他觉得很愤怒,直接用刀割破,并且将疮底部如弦一般的根挑出,谁知道那疮的根竟然是一条虫子。那虫子落地后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此之后这个名叫庞贤的人觉得自己头脑灵活了许多。

后来,猎骨人就认为,他是将自己体内的上尸虫给挖出来了。实际上尸主管的范围,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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