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要递手机,被秦忱抬手拦了拦。
他道:“不用了三婶,我有女朋友了。”
周围长辈皆是惊诧。
“啊,有女朋友了?前段时间不还单身吗。”
“嗯,就这段时间的事。”
“谁啊?”
秦忱弯着唇笑:“认识挺久了,叔叔婶婶们都知道。”
他卖关子,别人也只能往心里猜。
可是猜了半天也想不到。
三婶说:“那你也不早点和我说,唉,我还自信满满地答应了你王阿姨,这回都不好说了。”
“没什么不好说的,直接拒了就行。”
秦忱说:“我跟女朋友感情很好,准备年底结婚。”
钟宛差点呛到。
他在说什么屁话。
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刚在一起就想赶鸭子上架呢。
桌底,她踩了下秦忱的脚。
被秦忱无视。
一旁,秦晓瑜本来是在玩手机所以视线才往下低。
结果把刚才钟宛勾秦忱脚那些给落入眼底,发现以后又听到桌上的对话。
她整个怀疑人生了。
这两人干嘛呢??
桌上你来我往,桌下那么暧昧。
要不是亲眼看见,她还以为两人依然老死不相往来。
不是,秦忱说的女朋友不会就是钟宛吧?
-
刚吃完饭,长辈们在前厅聊天。
后院,钟宛被秦忱摁墙边狠吻。
“那种场合也敢勾我,钟宛,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钟宛抬手揽着他脖子,笑得恣意:“明明是你过来挑衅,谁让你先碰我。”
“那么多长辈在,你不怕被看见?”
“你秦忱都不怕,我为什么要怕。”
秦忱真的耐不住她这副妖精模样。
偏偏这是在秦家,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两人这段时间一直没见过面,钟宛开始接了几个案子,每天都在外边跑,秦忱那边也忙,毕竟生意场的事不是说说而已。
成年人的恋爱或许就是这样,忙里抽空。
钟宛又是刚换工作忙到炸的,着实心思不能完全花到他身上。
于是一段时间没见着人也碰不着人,秦忱想得不行。
好不容易见着了,她还这样撩拨他。
差点没给他撩出什么反应。
他低头咬她耳垂,低声说:“真他妈想把你按回去好好弄。”
情话烫耳。
更别说他这样说话。
她抬手按住他唇:“我是不是说过,好好说话。”
秦忱气焰压下来些,把头搭到她肩上。
“我就是想你。”
“下次嘛。”钟宛手贴着他腰侧,算是哄他的意思:“下次我时间都是你的,好不好。”
“现在真不行,我得走了,最近工作好忙。”
秦忱问:“这么快?”
“嗯。”
“这会儿就得走吗。”
“是啊,真的没办法。”
刚在一起那阵总是最腻人的,偏偏他们刚确定关系没多长时间,就见了那么两次面。
好不容易见着,钟宛又得走。
秦忱是真舍不得放人。
他道:“让我再抱会儿。”
“你不是说有长辈在吗,不怕被看见。”
“看见怎么了,我媳妇儿。”
“谁是你媳妇?”
“你。”
钟宛小声地呸:“臭不要脸。”
她抬手寻着他的脸,手心贴着他削瘦的下颚线,说:“睡了一觉我人变成你女朋友就算了,现在你还得寸进尺,谁说要嫁给你了,就这样跟人说年底结婚。”
“我说的。”
“你都跑多少回了,这次万一又跑了,我怎么办?”
“我这次不走了,就好好待你身边。”
“真的吗。”
“真的。”
后院没人,静僻着。
他缠着她去吻。
秦忱一边亲她一边说:“闲下来了记得找我,知道吗。”
“那么久没见,你就不想我吗。”
“或者你告诉我住处在哪,我搬过去咱俩一起住,嗯?”
他声线偏哑,这会说这些话叫人真心耐不住。
两人接着吻。
忽的,后头传来什么东西掉地上的声音。
回头看去,秦晓瑜尴尬地站那儿。
她尬笑着朝两人打招呼:“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扰的,就是到后院来逛逛,你们继续……”
说完她一溜烟似的跑了。
钟宛笑:“怎么着,你那妹妹你也知道,这下事情是兜不住了。”
秦忱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没事的,别慌。”
秦晓瑜就是那种事情藏不住的人,后来她嘴上保证自己不会说出去。
没过几天,七大姑八大姨都知道了。
并且事情经过润色,成为秦忱跟钟宛准备年底去领证。
现在是十月,离年底也不过一两个月。
钟宛为怎么圆这件事烦恼,恨不得把当时说这句话的秦忱修理一遍。
结婚?哪那么早呢,她还没过够二人世界。
怎么说也要过个几年吧。
-
十月底,钟宛和温郁碰了一面。
是在学校那儿,钟宛本来是回学校逛逛,没想跟他遇见,两人一块沿着学校的路走了好一会儿。
温郁问:“回来以后过得怎么样?”
钟宛说:“挺好的,一切顺利,除了工作太忙以外,也没别的不好。”
“那你跟他呢。”
“嗯?”
“你回来,难道不是找秦忱的吗。”
钟宛了然,她低头看着地面的地砖,沿着那条线往前走。
可能是想到某个人,笑笑。
“是啊,回来是找他的,现在和好了,我跟他在一起了。”
其实温郁一开始就知道。
钟宛能下定决心回来找他,是鼓起勇气的。
秦忱心里也有她,两人自然而然的事。
他由衷地说:“真的挺好的。”
“你吃过饭吗?没吃的话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钟宛摇头:“算了,好不容易下班有时间,跟他约好了一起吃,这会准备回去呢。”
“也好,那就祝福你,以后和他可以越来越好。”
“谢谢教授。”
钟宛望着远处的高楼,眼里带着星光:“我也相信我们会的。”
两人到了校门前的十字路口,分道扬镳。
钟宛站在路灯牌下看着那道清瘦的身影愈行愈远,走进人群里,再也不见。
温郁好像从一开始就是独来独往的,过去是一个人,现在也是一个人。
这么久都没变过。
那时候,钟宛还陷在执念里,跟秦忱对抗,不让对方好过。
她一直陷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可能喜欢秦忱那样的人。
她喜欢的,一定是这种很温柔很体贴的性子。
直到很久的后来她才发觉,一切都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她只是不肯低头,不肯承认自己被秦忱深深影响,才那样认为。
她其实,不喜欢那样的。
她早就对秦忱动心了,只是自己蒙蔽着自己的内心,自我封闭,不肯去面对。
还好,现在也不迟。
就借温郁一句话,希望他们的未来都可以更好吧。
她和秦忱可以更好,温郁也是,他们每个人都是。
那天晚上秦忱来找她。
两个人吃完了晚饭,在钟宛那小屋的沙发里窝着看电视。
钟宛难得在他怀里腻了好一会儿。
她忽的抱住他脖子,脸埋进他胸口,叫他名字。
秦忱,秦忱。
一遍一遍的叫,像是要把这个名字刻进自己心里。
秦忱问她怎么了,钟宛也不说。
过了会,她想到什么,坐起身,掀开他衣服看。
秦忱腹部那道伤痕还在,留了浅疤,就在靠近小腹的位置。
她仍然记得,当时他昏迷了好久,别人说他留了很多血,差点就没了。
钟宛觉得心疼,手触上他那道伤,问:“疼吗?”
“不疼。”
“真的吗,可是你当时流了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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