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同赴宴
裴衍懒得去抢,看傻子一样看着那院中抱着几本书的怀王:“这书不是我的,是早上在长公主府,拿长公主罚抄的经书错拿的。正好,怀王殿下可以替臣还回去。”
怀王没得到好处还吃了个瘪,悻悻地把书还给了他:“本王才不去替你还呢,回头皇侄女肯定以为我也看了这娘们兮兮的东西,多丢人啊。”
裴衍不置可否,挑了挑眉。
“你就不一样了,”怀王贱兮兮地凑过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别说是几本不正经的书了,就是天下第一大美女脱光了站你面前,你裴衍都能闭上眼睛不看一眼。所以你说没翻看,别人肯定信!”
众所周知,裴丞相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都二十岁的成年男子了,身边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家里催他娶亲,他嫌烦,直接搬了出来另立府邸。
起初姜崇骁还怀疑过这人是不是断袖,还特意神秘兮兮地带裴衍去了京城着名的男倌青楼,结果差点没被裴衍用剑劈死。
后来他又想着裴衍是不是……那方面不行,于是十分热心肠地在裴衍的杯子里放了点料。
这次裴衍不仅把满屋子伺候的丫鬟都赶出去了,还涨红着脸提剑追了他二里地,直到他疯狂求饶并且承诺再也不干涉此事了,裴衍才作罢。
“怀王殿下没什么事的话,就送客了。”
裴衍想不通这人怎么能整天这么闲,作为大祁皇室成员,他就没什么正经事要做么?
有这时间,多读两本圣贤书,也能早日复兴大祁。
“哎哎哎,有事,给你送今年皇宫除夕夜宴的帖子来了。到时候其他大臣也会携带家眷过来,你看着点有没有合眼缘的闺中小姐啊,到时候本王给你牵线!”
怀王把帖子放下,用两只手比划了一下爱心牵线,在裴衍找佩剑之前赶紧跑了。
唉,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血气方刚的年龄竟然不想女人不思春,真是浪费了大好年华没意思透了。
不像自己,整天忙于拯救那些春闺寂寞的美人儿们。
等他走远后,裴衍又重新打开了刚才那本《丞相大人轻点宠》,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歪门邪道的书带坏了长公主。
反正正如怀王所说,就算他真的看了,别人也不信他裴衍会看这种东西。
这一看,就是半宿。
蜡烛已经换了好几根,外面鸡都叫了,裴衍才顶着眼下淡淡的淤青把书放下了。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书中的女子到底死没死,那位丞相大人当真为了家国大义一剑杀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吗,最后他会不会恢复自己跌下山崖的记忆?
还有这什么破书名!哪里宠了?明明通篇都在讲那女子如何如何被误会,还一次次地被那眼瞎的男人强行留在身边,完事儿再灌避子汤……
怎么会有女人喜欢看这种东西?
出了某些部分描写得的确香艳,其他情节都乏善可陈,看得人心中憋闷。
难道说宠的内容在下半部?
裴衍翻完了最后一页,故事戛然而止,没了。
他为什么要浪费时间看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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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已到了年关。
这几日陈良都没再踏入公主府半步,看来是那日气得不轻。
近来平儿咿咿呀呀地会叫会笑出声了,沈家二老身体也恢复得很好,时常抱着孩子过来走动。
沈玉落不想破坏眼前这一时的平静,反正快要过年了,一切就等来年再处置吧。那些人都被她扣在府上,一时半会跑不了。
只是这皇宫的除夕夜宴,按照规矩她是要和驸马一同出席的。
着人去陈府请了一遭,陈良倒是也麻溜地跟着人过来了。
毕竟按照他的官位品级,是没资格出席这种宫宴的,这种拍须遛马拓展官场人脉的好机会,他可不会错过。
两个人皆是忍着恶心,穿了一套相称相宜的华服。
外头还是有点冷,沈玉落站在门口吩咐红芍:“前几日丞相送的白狐裘不是做成了毛领子么,替本宫拿来。”
陈良等的不耐烦,本来就不想和她共乘一辆马车,这下更是直接自己先行离去了,说是等会宫门口再会合。
没他跟着,沈玉落乐得自在,也不生气。
玄澈一直在暗中观察陈良的举动,总觉得他有些鬼鬼祟祟的,却又抓不住实事。
“你,要小心。”
他走到沈玉落身边,略带担忧地提醒。
沈玉落习惯了这人说话简短,连尊称都不带的,她也不以为意,左右她也明白他的意思。
皇宫夜宴她只能带一个丫鬟,保护她的玄澈是带不进去的,所以沈玉落想着他难免会担忧。
宫中守卫森严,也没什么不安全的,她笑笑回复:“放心吧,哪有人会在皇宫里对我一个长公主下手,又不划算又危险。”
说完,红芍也将那毛领子拿来了,替她批好就上了马车。
玄澈还是放心不下,就暗中跟上了马车,想着自己到时候在外面等着便是,皇宫里面安全不假,他就保护好这一段路吧。
到了宫门口,陈良已经早早地到了,正在和其他王公大臣攀谈着。
虽平日里那些人都瞧不起他,可过年的氛围喜气洋洋的,大家也就不排斥多寒暄几句。
“驸马,进去吧。”
沈玉落走过去,刚才和陈良说话的几个人也走远了。
她也没注意,毕竟陈良这个人,就是人家当权新贵身边的狗路过,他都能停下和它唠上两句。
“长公主先请。”
陈良看起来心情颇好,对着她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看来是又和什么贵人搭上话了。
沈玉落没多说什么,走在前面半步,到了正殿后发现人还挺多。
虽然他们皇家子嗣单薄,但受邀过来的大臣有不少,都是携带家眷一同过来的,还有几岁大的孩童跑来跑去。
“呀,皇侄女怎么才来,快快,跟皇叔一起到这边来,马上就有宫女进献歌舞了,到这边来看得更清楚。”
怀王是个自来熟,他跟谁都一副交情很好的样子,唯独装作没看见陈良一般。
他不鄙夷那些唱曲卖艺甚至卖身的男男女女,唯独鄙夷这种吃软饭还端着架子的男人。
陈良拱起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眼中划过一丝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