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师，与其说这件事，不如咱俩先好好唠一唠，您这位德高望重的道门魁首为什么会亲自下山？”
张之维转头看着他。
他的脸上一双满是灵光的眼眸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来回扫视之间，老天师收回了目光。
依旧澄澈，他却表现得极为淡定，而后缓缓开口。
“你就这么想知道这件事情？”
李通听到这儿，嘿嘿笑了一下，然后趴在桌子上，看上去活像个地痞。
“其实倒也不是，主要是真的好奇，我当初在你们龙虎山，可是杀了将近一半上山捣乱的全性。”
“您下山这么一闹腾又是一半，人家全性都快没人了，我这是替全性那帮折在你手上的家伙打抱不平啊，做事干嘛还要赶尽杀绝呀？”
看着对方这一副态度，再听听他那个语气。
老天师又想到了一个熟人。
前些日子自己才和他见过面。
现在自己就见到了另外一个和他同等年纪就已经达到自己这个程度的小子。
他的成长可以说已经到达了顶峰。
无论他再怎么去修行，恐怕此生都将会止步于自己这个境界。
毕竟老天师也不知道自己的境界世上还有什么，他只知道，当今世上除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没有人能和自己打个平手。
“有的时候你和楚岚很像，你们两个真是搞不懂了。”
老天师慢悠悠的开口而后又看着对方心中思索一番之后说出了话。
“这件事情的原因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又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这句话刚一说完，这一下子李通算是坐不住了。
自己说过吗？
他怎么不记得？
回想一番之后他想起来了，就是刚才在亭子那儿自己和老天师说的那番话。
不是，难不成自己是押宝中了？
老天师说的这话。
老天师下山的理由就是这么离谱吗？
可为了这么一个不确定是否泄露的秘密。
而下山剿灭了一半的全性。
还把全性代掌门给杀了，这真的值得吗？
老天师干了这一事儿，是不是有点太亏了些？
随后他看向老天师再次开口。
“老天师，我无心窥探你们龙虎山的秘密，但我实在是好奇，那全性的代掌门龚庆到底是得知的什么秘密？我也更好奇一点，为什么他会在龙虎山隐姓埋名三年时间就为了那个秘密？”
刚一问出这句话，老天师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不过却半天没有说话。
而是冷静的可怕。
他的手指就这样不断敲打着手中的茶杯发出声声脆响。
而后他本人又慢悠悠的叹气，随后再次喝茶，呼出一口清香之后。
又开始回归到手指不断弹弄着茶杯的时候，在这两种状态不断交替。
李通见状，倒是也没有着急催他，而是和老天师说起了家常。
一路说的自己的所见所闻，一边说着一边绘声绘色的和老天师描述形容。
老天师时而干笑两声，时而又回头有些惊讶的看他一眼。
就这样，李通一个人自顾自的说了将近半小时。
在这之后老天师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然后重重的敲回了茶杯杯壁上再也没有说话。
看到这一幕之后，李通也懂了，老天师这是要和自己道真相了。
“你可知道当初张楚岚为什么要拒绝继承天师度？”
老天师反倒是先抛出一个疑问。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张楚岚和您应该是第1次见面，而您第1次见面就想把天师度传给他，我想这说不过去吧？”
“我看出来了，他和张灵玉的那场战斗，张灵玉放水了，而且是情不自主的放水，他被人下药了！”
“而最有可能，不，应该说一直以来接触他的人都是您，所以说您为了让张楚然获胜，故意给我们灵玉道长下药，对吧？”
老天师干笑了两声，然后抱怨似的开口。
“灵玉也真是的，年轻人怎么能没个好肠胃呢？这点玩意儿就受不了了。”
听到这儿李通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老天师，您对泻药的分量是不是真的心里没点数啊？
当时张灵玉的表情都快憋出翔来了。
您告诉我说那叫没事儿？
想到这儿他又有一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还得是老天师啊，
或许你们的思维方式真的和常人不同。
“那我继续了，老天师，所以您连自己最疼爱的弟子都不愿意传授天师之位给他，反倒是将天师之位传给一个才见过一面的徒孙。”
“这个徒孙的亲爷爷还是您的师兄，当初你们天师府的叛徒，三十六贼之一，张怀义！”
“所以张楚岚和您之间唯一的线，也就只有您的师弟张怀义这条线。”
“那请问为什么您会把天师之位让给一个叛徒的孙儿？要么是因为你对这个孙儿的实力足够肯定。”
“可在我看来，他就算拼尽全力对上灵玉道长还是差点儿火候，甚至说他出世到入世的年头太少了，完全不够。”
“那我再换个想法，若是不是因为实力，那就是看在他爷爷张怀义的份上，那什么情况下会让一个德高权重的人放弃自己的位置让给其他人呢？”
“除了胁迫，我想还有愧疚吧？您对于当初张楚岚爷爷的事情一直感到愧疚，对吧？”
老天师一直平淡的听他说完了这些话，眼神扫过。
他心中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若是他属于龙虎山，那该多好？
不过这些想法刚一冒出，就很快被磨灭了，天师之位从不传外人。
这件事情他还是坚持自己的底线，至于这个秘密，告不告诉其他人，那完全就取决于自己了。
“你说的没错，对于怀疑我确实感到愧疚，倒不是因为什么，而是因为当初的事，我也有责任，若是我没有和晋中师弟分别，恐怕他就不会被人断去双脚双手，他也不会差点死在全性你们该死的贼人手中。”
“其实当初你帮助龙虎山之后，我都原本不再追究他们全性的事情，可知道你们下山的第2天。”
“有人传来消息说藏经阁被盗，而后我急忙前去调查，随后却发现被盗的都是些有关天师的书籍，那可是历任天师的书籍，我心中自然起了疑心。”